因着昨晚回房间又折腾了一轮,宴清歌身上着实乏累的很,翌日起身便稍稍迟了些。
却也没有太晚,顾紫朝在院子里练完两套剑法,便回屋以吻瘙痒,来叫她起身。
“永宁和永福一会儿要来。”
她微微睁开的眼睛澄澈中带了几分迷蒙,听到这话困意瞬间退去,女子梳妆本就麻烦,他要抓紧时间洗漱装扮。
顾紫朝又说,“记得穿轻便点的衣裳。”
让蒹葭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就特意叮嘱过,现下说起来,蒹葭便将昨儿用火熨熨平整的衣服呈了上来。
那是一套窄袖的齐腰襦裙,月白的对襟上襦绣着栩栩如生的昙花,抹胸和里裙是温柔的烟粉色,绣着姿态优美的铃兰,罩裙是一层极为柔软飘逸的白纱,与绣着昙花流苏的月白色飘带相呼应,摇曳生姿。
搭配这身衣衫,采薇给宴清歌梳了一个轻便的盼兮髻,左边斜插了两支珍珠贝母的簪,右边的环髻上插着粉蓝渐变昙花模样的缠花。
妆容也相比之前浅淡,而眉毛则是顾紫朝画的柳叶眉。
两位公主亦是差不多的装扮,永宁穿了身天水碧的绫罗,配的是金钗。永福则是穿了身木槿色的裙,配的也是金钗。
永福公主较永宁小四岁,还未及笄,性格也要开朗顽皮一些,虽不是一母同胞,永福却格外黏着永宁这个排行十叁姐姐,今日便是跟着永宁一起来的。
一同来的还有今年的新科状元,才入了翰林院的池怀谦,和年少时仍有才名的大理寺少卿沉逸兴。
永福兴高采烈的说道:“七哥哥叫我们来放纸鸢!”
“风暖鸟声醉,日高花影重。如此好景时节,自是要与亲朋踏春同游,才不算辜负。”
说话时,顾紫朝向宴清歌,满眼都是她的影子。
“都说七嫂嫂貌若天仙,我以前是不信的,春日宴上一见,方才知传言非虚。”
春日宴人物纷杂,永福顾及身份收敛了许多脾性。现下笑眯了眼,瞧着眼前这一幕打趣道:“也难怪七哥哥望着七嫂嫂挪不开眼。”
“永福公主说笑了。”宴清歌微红着脸自谦了几句,紧尔称赞两位公主仪姿华贵。
前世嫁给顾紫朝之后,宴清歌与这两位公主也只见了寥寥数面,除了与永宁有些儿时的情谊在,却委实算不得熟悉。
而现在,永福一口一个七嫂嫂脆生生的叫着,倒是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变得熟络起来。
而眼前这两位男子,宴家与沉家是世交,是以宴清歌与沉逸兴自幼相识,只是男女有别,稍长大一些之后,除却一些典仪便无相见。
上一次见面,便是永宁的春日宴,如若今生这条线未有变动,永宁应当依然倾慕着沉逸兴。
只是上一世他们未能有结果,传言也曾传到过宴清歌耳中,说永宁同多次沉逸兴表明心迹,却屡遭婉拒。
再后来,永宁到了适婚的年纪,贤妃便求着陛下给永宁指一门好婚事,似乎便是眼前这位新科状元,只是这门婚事到最后没能谈成。
等到顾紫朝继位,永宁成了别人口中的“老姑娘”,又过了几年,永宁便被派往西洲和亲。
得知了这一段纠缠,再看向眼前才子佳人的叁人,宴清歌心绪实在复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