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明在外保家卫国,其父却与人通敌叛国。
“你们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给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晏弘站起身,张开双手忿然说道,“况且为父如此做,便是为了你大哥哥!”
“边关寒苦,常有征战,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你大哥哥为南齐做了这么多事,除了虚名,和那些不值钱的赏赐,即使他拿命去搏又得到了什么?!”
“反观那些皇子皇孙,哪一个不是奢衣玉食,受人敬仰?可他们又为南齐做了什么?凭什么我儿在边关粗衣粝食,他们却在京城左拥右抱,钟鸣鼎食?”
“就因为他们是陛下的孩子!”晏弘止不住冷笑,“凭什么!陛下又为南齐做了什么?”
晏弘一番话听得晏清歌背后发凉,她第一次觉得父亲可怕,甚至有一瞬间,她以为父亲是疯了。
“你也不必害怕,你说我所行之事相关证据、口供,都在顾紫朝书房的暗格里。”晏弘昂首,眸色阴鸷,“想必他藏着这些东西不是为了对付我,而是设法替我遮掩,将晏家从这整件事情中给择出去。”
晏弘笃定:“你是他的王妃,不管他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若晏家出事,便是皇后与你出事,珩王作为你的夫君,皇后的儿子,又岂能独善其身,不受牵连?”
“正因为我们晏家,他才能被立为储君,也只有靠我们晏家,他顾紫朝日后才能当上南齐的皇帝。”
晏弘笑的得意,还说道:“顾紫朝现在还算听话,若他以后不听话,我与你姨母自然要给南齐换一个皇帝。”
从护国公府出来的晏清歌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她提起裙摆,正准备踏上马车,从旁却伸出来一只手。
她认得这只手,自然知道来的人是顾紫朝。
“王爷。”她垂着眸,遮住哭红了眼眶,冲顾紫朝福了福身,“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接王妃回家。”
顾紫朝转头看了眼护国公府门口御赐的忠君爱国的牌匾,并没有打算登门拜访,而是扶着晏清歌上了马车。
珩王府离护国公府并不远,晏清歌之所以乘马车出行也只是因为不宜在外抛头露面,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轻声说了句:“妾身多谢王爷体恤。”
“卿卿,你的脸色很难看。”
马车上,顾紫朝紧握着晏清歌的手,面露担忧之色。
“许是月信的缘故,身上不怎么舒服。”晏清歌撒了谎,毕竟她因何事忧心,可不能告诉顾紫朝。
虽然晏家做的那些恶事,除了晏弘,如今没有人比顾紫朝更清楚了。
可他既然藏着不说,她便只能装作不知,彼此都在粉饰太平,于人前做一对恩爱和睦的夫妻。
顾紫朝轻轻拍了拍晏清歌的手背,柔声说道:“之前便让孙太医开了暖宫止痛的方子,回去便让蒹葭熬给你喝。”
“多谢王爷。”晏清歌心不在焉,只轻轻“嗯”了一声,并不知道顾紫朝点名蒹葭来熬药,是早就知道她只喝蒹葭亲手煲熬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