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该不该为元祈太子鞠一把同情泪,别国女子,都是被赐婚成太子妃到处炫耀吹牛,而北真国女子,居然以不用嫁给太子得瑟,元祈真是够可怜。不过再一想白天那男人可恶样,便什么同情心都没了。
青丽和青敏厅堂内坐好,你一言我一语便开始了冷嘲热讽。
“大姐,照理说我们都是爷爷亲孙女,怎么智商就差那么多呢?你看看,我们两个都装病,多成功啊,没人怀疑我们,也没人逼我们嫁,可你看看三妹,怎么会那么白痴,逃婚?哈哈哈,她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儿去呢?”青敏怪声怪气地说着话,听得青丽心花怒放,也跟着数落起青秧来。
“就是,装病又轻松又容易成功,这逃婚,又累又危险,这不,被抓回来了吧?”青丽不屑地望着火绯月,冷哼道,“你要是没有被爷爷抓回来,说不定我们全家就得满门抄斩了。自己笨也就算了,还想拖累我们全家,真是恶毒。”
望着这两个自以为是女人,火绯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逃婚了?我天天巴望着自己能成为太子妃呢,到时候,你们下了我还得下跪行礼,那多过瘾,就冲着这一点,我也绝对不会逃婚!待太子登基后,我就是母仪天下皇后了,到时候荣华富贵享用不,谢谢你们将这么好机会让给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们。”
火绯月话一出口,青丽和青敏气得目瞪口呆,差点吐血,正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听火绯月再次开口说话了。
“看来,你们以前是没有想通这一层道理吧,所以将这大好机会拱手让给了妹妹我,现都很后悔对不对?没关系,大家都是姐妹,等我嫁入太子府,一定拼命地吹枕边风,让妹妹们进太子府做个侧妃,到时候我们姐妹三个又可以一起了。只是……”火绯月一脸为难地蹙眉道,“不知道到时候应该叫你们姐姐呢,还是应该叫你们妹妹。”
“你——”青丽和青敏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丽和青敏恨不得将火绯月大卸八块,但是考虑到这里是青府,府中丫鬟奴才到处都有爷爷耳目,若是被爷爷知道了她们打了她,那以爷爷护短心理,后吃亏肯定是她们。
狠狠地瞪了火绯月一眼,青丽和青敏怒气冲天地离开了。
青丽和青敏一离开,连翘便急忙围到火绯月边上,不安地道:“小姐,你得罪了她们两个,我怕以后她们会找青秧小姐你麻烦。”
火绯月唇角轻勾,毫不意地反问道:“难道我对她们阿谀奉承,她们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她们之所以找她麻烦,纯粹是因为嫉妒,这跟她怎么做没有关系,即便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她们还是会想办法找她麻烦,既然这样,索性就撕破脸了,何必委屈了自己。
太子府中,元祈正书房翻阅各地机要文书,边上坐着国师李悦溪,相对于元祈忙碌,国师手捧暖茶,一脸惬意地眯眼享受着。
“元祈,听说,今天你被一个小姑娘给玷污了清白?”李悦溪闷声笑道,“而且,还让她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没想到你冷面杀神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元祈闻言,横了身后暗卫头领风破天一眼,风破天赶紧站出来澄清:“爷,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告诉国师。”
见状,李悦溪笑得大声了,他放下手中杯子,扬眸望向元祈道:“这件事情,早就轰动了整个京城,还需要破天告诉本国师吗?”
“这次算她走运,下次再让我遇见,绝对要她好看。”一想起火绯月那嚣张跋扈脸,元祈咬牙切齿地道。
“哦?这就怪了,没想到我们太子殿下也有生闷气时候啊,你不是早就派人查了她底细了么,为什么要等遇到了再给她好看,你现完全有能力让她见不到明天太阳啊。”李悦溪装模作样地道,“怪了怪了,一贯心狠手辣太子殿下居然也有手下留情时候,莫非是因为对方是你未婚妻,可是你不是一直以来都不承认这门亲事么?”
元祈原本紧绷着一张脸,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候突然柔和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笑容,阴测测地道:“原本我是不承认这门亲事,不过,现我改变主意了,娶进门来虐死她不是好?”
“我说太子殿下,你干嘛这么麻烦啊,你直接派破天杀了她不就行了么?”李悦溪闷笑连连地调侃道。
“杀了她岂不是便宜她了?我就是要让她痛不欲生!”元祈阴森森地道。
“可是太子殿下,我有一种预感,我总觉得,终痛不欲生人绝对不会是她,反而会是太子殿下你自己哟。”李悦溪戏谑着道。
“闭上你乌鸦嘴,没看见本太子正批阅机要文书么?”元祈一脸没好气地道。
李悦溪闻言,掸了掸身上尘土,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风破天招招手,两人勾肩搭背地出去了,风破天还念念有词地叫嚷着:“看来,真命天女果真出现了啊,瞧把你们家爷迷得。”
元祈闻言满脸黑线,正待发作,却见两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经李悦溪这么一提,元祈脑海中居然浮现出火绯月那张嚣张得瑟脸来,愈加气得咬牙切齿,他甩甩头努力将自己激动情绪平复下来,翻开书桌上机要文件,努力地研究起来。夜空中皎洁月辉,映衬出男子孤寂而坚毅身影。
元祈独自一人努力地批阅机要文书时候,火绯月娇俏身影正炼药台上忙碌着,同一片月光下,虽然做事情不一样,但那份努力心,却一样坚持。
时间过得飞,一晃三天过去了,这三天里,火绯月努力地思索着各种对策,前前后后办法是想了很多,但后却都被自己给否决了。
摸了摸自己略微酸痛脑袋,火绯月轻叹一声,这金元珠什么地方不好长,为什么偏偏要长一个男人胸口呢?长男人胸口也就算了,为什么那男人内劲修为还比她高呢?
为今之计,她只能智取啊!
“小姐,你都已经想了三天了,一定很烦了,要不连翘陪你出去走走,说不定心情一放松就想出好办法来了。”连翘一脸关切地道。
火绯月点点头,扬眸望向连翘道:“不知道京城哪家酒楼比较有名,咱们出去大吃一顿,吃饱喝足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说不定就想出好主意来了。”
“小姐,百里香酒楼是我们京城好酒楼了,那里每天都有很多达官贵人光顾,不如今天我们去那美美地吃上一顿如何?”连翘一脸期待地提议道,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了。
“好!”一听有好吃,火绯月马上就站起身来,与连翘一起,兴冲冲地直奔百里香酒楼而去。
百花香酒楼分上下两层楼,当火绯月带着连翘来到百花香酒楼时候,楼上楼下都早已客满为患,火绯月转了一圈,发现二楼有一张靠窗八仙桌边只坐了一个人,于是火绯月便对小二道:“我们就坐那里,你把菜单取来给我。”
火绯月话音一落,便朝着那张八仙桌走去,还没走到那张八仙桌边,四周便早已响起阵阵抽气声,火绯月纳闷地扬眸望去,双眸便掉进了一双深不可测漆黑乌瞳中。
一袭如锦缎般墨色长发,一身黑色锦袍,外加通体乌黑肌肤,那招牌式打扮,普天之下除了元祈太子还有何人?火绯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前几天好不容易从他狼爪下逃生,没想到今儿个吃个饭居然还撞上这位大爷了,看来流年很不利啊。
逃,已经不可能了,那位大爷已经盯上她了,与其落荒而逃让那位大爷得意,还不如主动迎上去,先刺激一下那位大爷,然后寻找时机再逃跑。
主意一定,火绯月轻哼一声,众人震惊目光中,昂首挺胸地来到了元祈面前。
元祈一愣,原以为她见到他肯定会落荒而逃,没想到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样也好,省得他动手抓她。
就元祈一个闪神间,火绯月已经来到了元祈面前,坦然自若地元祈对面坐下,仿佛两人是多年至交好友一般。
早见到元祈时候,连翘双腿早就不听使唤地发抖了,此时随着火绯月来到元祈面前,连翘感觉浑身上下都打颤,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要昏倒了,于是便低声对火绯月道:“小姐,奶娘昨晚说肚子疼,不知道现好了没有……”
火绯月一听,自然明白连翘言外之意,轻笑着道:“那你赶回去看看奶娘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连翘闻言,一边道谢一边飞也似地逃离了。
不是她不忠心,而是元祈太子实太可怕了,那通体如墨染般漆黑,那周身散发出来冷气,那如杀人刀刃一般眼神,她再多待一刻肯定昏倒。不管怎么说,小姐是元祈太子未婚妻,小姐待元祈太子身边肯定不会有危险,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站边上破坏两人之间约会。
“你看,你丫鬟都被吓得落荒而逃了,你确定要坐这里吗?”望着连翘冲锋陷阵一般速逃离,元祈冷哼一声,转眸望着火绯月冷嘲热讽道。
“她是担心奶娘,回去看望奶娘去,跑得心急一点有什么不对?”火绯月一脸坦然地道,然后扬眸叫唤小二。
小二一听自己被点名,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手中还拿着菜单,一脸殷勤地道:“不知道青秧小姐想吃什么,小人马上叫厨房准备。”
火绯月随手翻起菜单来,一边翻看一边点菜:“十里飘香鸡,麻辣鱼,花篮桂鱼,玉带虾仁,清风送爽,蚂蚁上树,干菜焖肉……”
火绯月一连报了十几道菜名,那小二听得一愣一愣,但笔下却飞地记录着,当火绯月报完菜名后,小二并没有马上下去安排,而是站原地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有什么问题吗?”火绯月肚子正饿着呢,见小二傻楞着不下去安排,遂放下手中茶杯,冷冷地道。
“十几道大菜,你吃得完吗?”还没等小二开口说话,元祈便冷冷地开口了。
从火绯月坐到元祈对面开始,火绯月便一直两眼发绿地盯着菜单猛瞧,就差没将菜单直接给吞进肚子里了,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无视他存,这让一直受到过多关注元祈哪里受得了。
“吃不完可以打包啊,你紧张什么?”火绯月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打包……
元祈闻言满脸黑线,扬唇讽刺道:“百里香菜价值不菲,你确定自己带够银子了吗?”
丫,居然敢嘲笑她没钱,这梁子可就结定了。嘲笑她没钱是吧,好,那一会儿定要叫这位有钱大爷买单。
小二一听元祈话,忍不住真担心起来了,这么多菜,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万一青秧小姐真没带足银子,那可怎么办?
火绯月一见小二表情,便知他心中真担心了,于是说话口气便冷了。
“没瞧见太子殿下就坐这里吗?我是他未婚妻,未婚夫妻约会,哪有让女人付钱道理?莫非你担心堂堂太子付不起一顿饭菜钱?”
元祈一听火绯月话,气得眼珠子里都喷出火来了,从来只有别人怕他份儿,几时轮到别人拿他当冤大头了?
“什么未婚夫妻,我可从没承认过!”元祈想也没想便打断了火绯月话。
火绯月闻言一愣,原来元祈压根儿就不想娶青秧啊,那她假冒青秧想要从他身上得到金元珠估计是行不通了,既然这样,索性再另想办法,趁着这次机会,帮青秧先将这门亲事给退了,到时候青秧可以偷偷将她对换回来,光明正大嫁给林靖,至于青秧孩子,到时候就说是领养好了。
打定了主意,火绯月心情瞬间阳光明媚了。
“太子殿下,既然你这般讨厌我,不如去向皇上请旨,退了这门亲事,省得见着我你就心烦。”火绯月一脸好心地建议道。
元祈一见火绯月那迫不及待表情,脸上顿时笼上了一层寒冰。
“你想退婚?”元祈冷笑道,“我干嘛要如你愿?”
火绯月闻言也不恼火,这男人摆明了想让她不开心,她干嘛上他当?于是火绯月恶狠狠地瞪了元祈一眼,然后随手拿出一袋子金叶子,对小二道:“看,我小姐有是金子,还不安排下去。”
那小二一见火绯月那一袋子金灿灿金叶子,二话不说火速下楼去了。没过多久,那香喷喷菜肴便一盘接着一盘端上了桌子,一见美食,火绯月是将元祈忽视得够彻底,一脸兴奋地大朵颐起来。
百里香酒楼一个比较角落位置上,李悦溪正一脸看好戏地望着元祈和火绯月,边上坐着一脸郁闷风破天。
“国师,我们爷近怎么了?居然任由一个小丫头如此放肆。”风破天被气得拳头捏得咯咯响,若不是国师阻止他,他早就上去将那个黄毛丫头揍得半死不活了,哪还如此活蹦乱跳地冲着爷嚣张。
李悦溪一见风破天那张郁闷脸,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我说破天,你这榆木脑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你难道还没发现你们爷很喜欢那小丫头么?”李悦溪闷笑着道。
“不可能!”风破天闻言,毫不犹豫地反驳道,“爷向来冰冷,喜欢女孩子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爷身上,何况自从爷被毁容后,女孩子见了爷,哪个不吓得抱头鼠窜?爷会喜欢女孩子才怪!”
李悦溪将手中折扇一拢,准确无误地一头砸风破天脑袋上,摇头轻笑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几个瞬间便足够了,聪明人自己能感觉到,但是有些个榆木脑袋,恐怕是喜欢上了对方却偏偏还要和对方作对,你家主子啊,有他后悔时候。”
风破天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国师本领却是令他佩服,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根有据,于是便压低声音一脸好奇地道:“国师,你是怎么看出来?”
李悦溪同样地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道:“看你家爷眼神。”
风破天偷偷地望了一眼元祈道:“爷眼神充满了怒火,我相信,他恨不得将青秧给劈死。”
李悦溪闻言一声叹息,抚额无语,真是有什么样主子便有什么样奴才。
“你没发现你家爷眼中燃烧并非是愤怒火焰,而是炽热爱意吗?”李悦溪好心提醒道。
风破天望着李悦溪期待目光,虽然他很想点头,可是他实感受不到爷眼中有什么爱意呀,他只能感受到爷眼中愤怒火焰呀,于是风破天只好辜负李悦溪期望,一脸无辜地道:“破天实感受不到爷眼中有一丝一毫爱意。”
这下李悦溪真心没辙了,心想,算了,命中注定元祈那小子要为此吃不少苦头,他能帮已经都帮了,过多干预会被老天爷责罚。
坐火绯月对面元祈,一见火绯月那狼吞虎咽猛吃样,那绝对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皇宫中,无论是后宫嫔妃还是公主皇子,哪一个不是细嚼慢咽?
不过,火绯月吃相虽然难看,但是,看着她吃,就感觉这些菜肴特美味,特别想要跟着尝一尝,元祈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不知不觉中,元祈已经举起了筷子,吃了火绯月好几个菜,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循循教导。
“小丫头,你吃相实太难看了,你这个样子吃东西,谁还敢娶你?”元祈轻笑着道,那说话语气,不像是嘲笑,反倒是带着丝丝扣扣宠溺。只可惜,火绯月压根儿就没留意到。因为火绯月思绪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
吃相难看?那是绝对!前世,她南征北战,成天与将士们生活一起,军中男儿多血性,喝酒吃肉谁会像京城中那些个养尊处优王子公主们一般,军营中饮食习惯,那绝对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曾经,夜天旭也这么笑话过她,但笑话完之后,便陪着她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还说只有这样才叫真爷们,否则要被人笑话是娘娘腔了……
待火绯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元祈正津津有味地享受着她美食,火绯月那叫一个郁闷啊。
“谁允许你吃我菜了?”火绯月恶狠狠地瞪着元祈道。
“但你也没反对不是吗?”元祈一见火绯月生气了,心情说不出好,夹起一只鸡腿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啊哈,真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鸡肉呀,看来东西还是得抢着吃才有味道呀。
火绯月一见元祈无赖样,心中那个火呀,伸手便道:“银子拿来!”
“没钱!”元祈也不怕丢脸,居然不顾自己太子身份,当众说自己没钱。
火绯月闻言,二话不说便朝着他腰间摸去,眼看就要抢到元祈腰间玉佩了,却被元祈一手抓住。扬起漆黑唇角冷哼道:“青天大白日,居然摸男人腰,你还要不要脸了?”
火绯月一见玉佩抢不到,用力地甩开元祈手,若无其事地坐回原来位置上,继续享受美食。
这下不但元祈傻眼了,整个酒楼二层食客们全都傻眼了。
这女子也太大胆了吧,青天白日摸上了太子腰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大摇大摆地彻底无视太子殿下存!
火绯月想法可跟这些人不一样,这么一桌子好酒好菜,没道理浪费了。要知道行军打仗时候,三天三夜饿肚子那也是常有事儿,断粮时候,什么草皮树根没吃过,至于当着元祈这块黑炭吃东西,那是无所谓了,当着无数尸体时候她都能吃下东西,何况就这么一块黑炭,虽然冰冷了一点,眼神貌似喷火,但那根本影响不了她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