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今天突然很想吃。
  汤呈宇提着慕斯蛋糕上了楼,他从电梯里出来,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才掏出钥匙进了屋。
  以往他每次回来都要敲敲门碰碰运气,但每次都没有回应后就有些失落。
  想必今天陆其衍肯定又在加班,所以就先不敲门了,晚上睡前再互道晚安吧。
  汤呈宇放下蛋糕,正准备去洗个澡,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备注,一瞬间来了精神。
  正是他刚刚想的陆其衍,他突然想到了心有灵犀这个词。
  汤呈宇勾着唇按了接听键,刚想开口问问对方在干嘛,就听到对方不正常的喘息声。
  “汤呈宇……呃嗯……”
  “陆其衍?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汤呈宇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瞬间站起了身,完全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有担忧和害怕,快速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快!定位发我我来找你!”
  “我、我在……公寓……”
  听陆其衍的声音像是充满了痛苦,汤呈宇听到在公寓后脑子宕机了一秒。
  “是xx公寓吗?”
  “唔……”
  汤呈宇立马冲出了门,敲响了对面的门,“开门!我在外边!”
  过了好一会儿,陆其衍都没有开门,汤呈宇心急如焚,又用力敲了几下,“陆其衍你还好吗?我就在外边,你还能开门吗?”
  汤呈宇只能听到喘/息声,仿佛对方已经难受到完全说不出话了。
  突然,他听到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他瞳孔紧缩,正打算不顾一切撞开门,这时门锁忽然打开了。
  只见陆其衍穿着睡衣,整个身体靠在墙上,皮肤全是不正常的粉红色。
  汤呈宇也顾不上挂断电话,一把就将要倒地的陆其衍揽进了怀里。
  滚烫的皮肤仅仅贴着他,似有若无的冷杉味传进鼻腔,就像冰火两重天,仿佛发病的不是陆其衍,而是他汤呈宇。
  汤呈宇凭着理智关上了门,将陆其衍拦腰抱起放到了客厅沙发上。
  他已经轻车熟路了,先撕开后颈的信息素隔离贴释放出信息素,然后正想先咬一口陆其衍的腺体安抚一下,不料陆其衍却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了汤呈宇。
  “陆总?”
  汤呈宇一愣,不理解陆其衍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都要难受的喘不过来气,却一把推开了他。
  “不是他……”
  陆其衍嘟囔着摇头。
  汤呈宇不解,什么“不是他?”
  “陆总?我是汤呈宇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汤呈宇在陆其衍面前挥了挥手,对方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却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是他……不是……”
  汤呈宇愣在原地,心底升上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想法来,他不自觉冷声,“他,是谁?”
  陆其衍又不说话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汤呈宇信息素的缘故,难受和挣扎的动作小了一点。
  “告诉我,他,是谁?”
  汤呈宇不死心,他根本不信目前陆其衍身边除了他还有别人,但并不排除陆其衍心里藏了个人的可能。
  汤呈宇在头脑里飞速思考陆其衍身边的异性,逐一排除后又陷入了迷茫,难道是,“文晟?”
  汤呈宇试探性的喊出了声,就在此时,陆其衍“唔”了一声,将头埋进了汤呈宇的怀里。
  汤呈宇愣住了,手却不自觉捏紧。
  蜜桃味信息素充斥在房间里,继而转化为冷杉,信息素交相融合,亲密无间。
  可气氛确实异常沉寂。
  -
  陆其衍把点的外卖拿进去,因为头发还在滴水的缘故,正想吹干再吃,可是就在他打开吹风机刚吹了个半干,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他手指甲陷进了掌心,怎么会!
  明明三天前刚注射过最后一点信息素,明明一周一发作,怎么这次会这么快。
  疼,不论是腺体,还是全身,似乎都在告诉他,这幅身体已经快要到达它的极限。
  陆其衍的膝盖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可这丝疼痛比起发病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咬紧牙关伸手够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疼痛渗出的汗水模糊了眼睛,陆其衍凭着本能和记忆拨通了置顶的那串号码。
  在一声声“嘟嘟嘟”的响声中,他格外的想念汤呈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念蜜桃味的信息素,还是单纯的想念那个人。
  那几秒的铃声前奏像是格外漫长。
  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加重的缘故,他现在非常不耐疼,这几秒他感觉刚洗过澡的身体已经彻底被汗水浸透。
  直到听见对方的声音,那钻心的疼痛仿佛都轻了几个度。
  顾不上平日里的形象和面子,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对方。
  其实当时他已经快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听见对方让他开门。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撑着身体好不容易从地上起来,忽然一丝针扎似的疼冒了出来。
  陆其衍闷哼一声,腿一软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放在茶几上的水杯被扫落在地,外卖也“啪”的一声掉了下去洒了满地。
  可他根本顾不上收拾,只循着本能打开了门。
  在即将失去重心的时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