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床照啊!
  可以左年的认知,他是不可能做得出来这些事的。
  除非有人教他。
  担心左年被有心人教坏,段百岁板着脸问:“谁教你的?”
  左年的笑僵在脸上,大眼睛盛着无辜。
  “就,就买了东西,导购先生传授的经验。”
  “你买了什么东西?”
  左年觉得段百岁生气了。
  他有点怕。
  说话不自觉结巴起来: “就……就衬衣,袜子,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棒,可以震……”
  段百岁盯着他,眼神凌厉:“你手里捏的什么?”
  左年老老实实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避孕套。
  “左年。”段百岁严肃唤他名字。
  “啊?”
  “谁让你买这些东西的?你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用的吗?”
  “知道……”左年声音变弱,隐隐染着哭腔,“衣服是穿来勾引你的,这个,是避孕的,会震的棒,是给我用的……增加情趣……”
  “以后别买这些东西了。”段百岁说,“有很多事你根本不懂,而且,未必用得上。”
  左年眼眶倏然变红:“我不懂,可是我在学。”
  他希望能得到段百岁的夸赞,但并没有。
  “还是,哥哥其实也和别人一样,那样看我的吗?”
  段百岁没有回答。
  他是哪样看左年的呢?
  他虽没把左年当傻子看,但其实也并没有平等对待他。
  他总觉得左年心性如小孩,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拿左年当伴侣看,只是拿他当小朋友哄着。
  可他忘了,左年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了,他是有自己想法的。
  就像今日这件事。
  换成平常夫妻,这是两人的情趣,但落在他们身上,他却拿左年当小孩子审问。
  左年有什么错?他只想履行自己作为伴侣的义务而已。
  两人对视许久,左年率先别开脑袋,钻进了被窝,说:“对不起,年年知道了。”
  “哥哥晚安。”
  左年不会吵架,也不会无理取闹。
  他从小就这样,受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自己消化。
  段百岁坐上床,看着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
  他抬起手,犹豫了许久,在左年露出来的发顶上摸了一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抱歉,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左年侧头看来,睫毛湿漉漉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翻了个身,伸手抱住段百岁的腰,哭音浓重:“是年年不好,年年不该说那种话。哥哥和其他人不一样,哥哥从来没有嫌弃过年年,呜呜呜……我太坏了,我怎么能那样揣测你?”
  他把脸埋在段百岁腰间闷闷哭,段百岁的心被击得稀碎。
  或许alpha总是这般自以为是。
  觉得能给他优渥的生活便算是善待他,可婚姻当并不是这样的。
  他突然想起许弋之前说的话:“我有时候,只是想得到你父亲一个拥抱而已,但他总能看穿我的心思,还会给我一个吻。所以这么多年,无论媒体怎样编排他,我都是信任他的。因为我知道,他爱我。”
  段百岁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以错误的方式对待自己的omega。
  他摸着左年的脑袋,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这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互相拥着对方。
  段百岁能闻见他发间的香,也能隐隐闻到从阻隔贴里泄出的一丝丝信息素味道。
  是青提软糖香。
  酸酸甜甜的。
  当初结婚时,两人做过信息素匹配。
  匹配度是百分之八十。
  不算特别高,但也能维系感情,不至于时间长了,会心生厌弃。
  但这么久以来,他们谁也没有释放过信息素引诱对方。
  他们就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异性兄弟。
  会心疼照顾彼此,却再难进一步做更亲密的事。
  左年哭累了,睡了过去。
  段百岁小心把他放进被窝,又把他最爱的阿贝贝塞进了他怀里。
  他想,为什么就弄哭了他呢?
  _
  翌日,左年醒得早。
  他最近有很准时的生物钟,要起来给段百岁做早饭。
  昨晚哭得太久,眼睛有很强的肿胀感,不太舒服。
  他伸手揉了揉,全然忘了昨晚为什么哭,只记得段百岁后来抱了他。
  alpha的怀抱很温暖,也让他很安心。
  左年捂着嘴偷偷笑了下,身旁的人还在睡。
  英挺的五官让人着迷。
  左年手指虚虚划过他的睫毛,鼻梁,最后是嘴唇,爱意缱绻低喃:“哥哥,早安。”
  没有吵醒段百岁,左年轻手轻脚下床。
  昨晚那破袜子穿了一夜,让他睡觉都不舒坦。
  以后再也不穿了!要扔掉!
  算了,三百八一双,怪贵的,留着……留着以后改改,用来擦地。
  左年边想,边把睡裤脱了。
  内里是一条吊带丝袜,黑色带子顺着大腿向上,连接着蕾丝花边t裤。
  左年昨天穿上的时候,觉得太奇怪了,屁屁都露在外面,像小孩子的开裆裤,所以他就把自己的睡裤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