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照片上的不腐男尸,的确是长大了的公子熊,腰间的地母器皿,正是公子熊那只“走兽”。
更让人奇怪和想不通的是,棺材上的文字:“奉仙人令,以此身躯,永镇白霜”。
范雎:“……”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白霜从历史上消失的原因?
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碑文中的仙人,指的可是自己?
有时候公子熊等几人的确会跟着赵政一样称呼他为仙人,但也仅仅是一个称谓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意义。
范雎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这几张照片面前,他居然有一种历史在循环的感觉。
事情的真相如何,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弄清楚。
而更让人充满疑惑的,是第二张照片,拍的是两张棺木下面那张,并未打开,但有白霜从棺木里面冒出。
现代的r源便是研究自它,它便是源头之一。
范雎想得更多,因为他在地母石板的图案上,曾看到过这样的关于地母文明的描述。
地母获得青铜盒子创造了地母文明和生命百相后,制定了永恒不死的铁律,而打破不死铁律的是第一个渴求死亡者的出现。
它求死得死,它死亡后的身躯有白霜溢出,而白霜感染那些永恒不死的其他地母生物,导致它们继续死亡,并像第一个死者一样从躯体上散发白霜,这些散发白霜的尸体被称为不洁者,导致了地母文明的终结,本该永恒的文明就此落幕,深埋地底。
这就是那块古老石板上关于白霜的来历的记录。
而现在,公子熊的尸体装在棺材里面,压住了一口会不
断溢出白霜的棺材。
所以那口被压着的棺材里面,装的是地母文明中的会散发白霜的不洁者?
也是因为这些不洁者被如此镇压住了,所以几千年后的历史上才没有了关于白霜的任何记录?
直到人类科技的进步,对地底的开发越来越疯狂和彻底,又将被镇压的白霜给挖了出来,并用现代医学理论制作出了r源。
范雎现在能整理出来的信息也就这么多。
为了表示对周宥宽宏大量的感谢,范雎倒是分享了他的这些推测,他觉得他要是此时不说点什么,周宥这疯狗要找他麻烦,得让周宥脑子里面一直想着其他事
周宥皱着眉。
事情太过复杂,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范雎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
赵政那小孩还等着他投喂。
周宥:“……”
两人在晚上呆一起,他总感觉有点不自在,明明就两男的。
周宥站起身:“那事就当两清了,以后谁也别提。”
既然都是白霜感染惹的祸事,就当抵消了,一次他玩范雎,一次范雎玩他,看起来满公平。
范雎自然知道对方说的什么,赶紧点点头。
然后目送周宥离开。
等周宥离开后,范雎却有些忧心忡忡,没有周宥的下一次的深入交流,他回不去春秋战国。
无论如何,先做饭,边做饭边给周浩报个平安吧,虽然他消失太久了,估计连周浩都以为,他意外死掉了吧,特别是在见识过白霜感染者的疯狂之后,人奇怪的怎么死的奇怪地去了哪里等都不那么让人奇怪了。
周浩的反应有些激动,叙旧了很久。
范雎又聊了聊这才结束。
等晚饭做好,继续投喂赵政,这一次还买了好些小吃,才稳住赵政。
范雎心道,一直不去春秋战国也不行,但他才安抚住周宥,又贸然去接触周宥的话,他前面的那些话岂不是被自己推翻。
他和周宥之间的联系,其实很简单。
第一次的意外,周宥那疯狂的策马奔腾,让范雎受不了的消失了,甚至自//杀了,但现在范雎回来了,也解释清楚了,所以
以前种种皆都释怀。
而第二次,范雎也解释清楚了,同样的原因,并非自愿。
因此他们之间的误会和关联已经明了,就像断开的线,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和领域,本就该再无交集。
周宥对范雎来说,还是以前一样,不过是好朋友周浩的弟弟,自由任性的富二代,若是再次相遇,或者会有一个点头之交吧。
范雎对周宥来说也一样,就如同生命中的意外,现在意外解除,自然回归平行线的状态。
范雎叹了一口气,头疼。
但现在,让他享受一下和平年代的安逸吧,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安安逸逸地睡上一觉了。
用热水器洗个热乎乎的澡,蓬头的水雾洒下,太舒服了。
此时,周宥坐在回家的车上。
他的感觉也颇为新奇,现在就算想再要联系范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了,连关于白霜的所有疑问,范雎都告诉了他。
范雎是他哥从小到大的朋友,仅此而已。
就像是人生的一个插曲。
周宥摇了摇头,我没事找他干什么,从第一次认识范雎,这人眼里就从未正眼看过他。
再说后面发生的事情现在也解释清楚了,都是白霜感染的原因,不受控制,从未有过自愿或者有那么一丁点的想法的原因。
等周宥回去后,沈束和肖耀刚刚醒来,沈束正激动地讲着第二扇门内发生的事情:“鬼哥就这么一把拧掉了那女人的脑袋,当时所有人都在尖叫,有人尿都给吓出来了,就像门内的世界中,我鬼哥才是boss……”
周宥心道,沈束还不知道范雎就是鬼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好透露什么。
他奇怪的是,那个高冷地让人很难靠近的范雎,居然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还以为只会一副高冷地对待所有人。
周宥摇了摇头,或许每个人都不能用某一个固定的印象来定义吧,就像他根本不了解真正的范雎。
这时,或许是他们这太吵闹,隔壁房间的周浩走了过来。
周浩看了看几个莫名激动的人,然后对周宥道:“对了,范雎回来,以后不用再找了。”
说完,又对沈束和肖耀
道:“范雎问了我你们的联系方式,我将你们的社交账号推给了他。”
沈束和肖耀有些愣,他们和这个范雎也不熟,加他们好友干什么?
周宥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一下眉,应该是因为沈束和肖耀会被拖进门内世界的原因,范雎加他们应该是准备以后带他们过门。
也就是说,他和范雎联系断开了,而沈束和肖耀和范雎的联系开始了。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吧,聚聚散散,他和范雎若不是因为意外,一生肯定也说不上几句话,互相看不上眼,然后毫无交际。
感觉……怪怪的。
闷闷的。
每个人都回归到了自己的本来的生活中。
……
范雎开始找工作,但遗迹学这门专业还真不好就业。
当初因为爱好而选择的专业,如今看来未必就有前途。
邯郸城中,范雎的房门也长期地关上了,对所有人声称他在闭门研究学问。
赵政每天抱着照骨镜,可怜巴巴的,情绪也开始变得不怎么稳定,这么小的小孩是很敏感的,他或许察觉到了范雎和以往的区别。
还好范雎给赵政找了点任务,让赵政死死地看守着那块黑石,别被它跑了。
赵政现在恨不得每天用跟绳子将黑石牵着遛。
为了让赵政感觉不到其中的变化,范雎倒是每天给赵政买一点新奇的玩意,什么玩具挖挖机,萝卜刀,橡胶泥,小孩玩的倒是多了一大堆,都被赵政收在了他的百宝箱里面,时不时拿出来在褚太平和晋澜面前炫耀炫耀。
唯一不好的是,这些小孩的玩具买多了,也不便宜。
范雎虽然离开了邯郸,但范雎的名声却越来越大,他有了一个“纸公”的称号,因为造纸。
范雎将造纸的流程一条一条的整理了出来,并用赵文写下,让赵政直接交给了公子丹他们,让他们帮着造纸卖纸。
公子丹等激动得无以复加,因为纸张这种东西太好了,能改变一个时代,范雎不仅仅不避开他们,还直接将方法都教给了他们,每一个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直接给了他们“实习”动手的机会。
每天都在帮范雎造纸卖纸,。
打死
都不愿意购买秦人东西的赵人破了例,纸得到了邯郸城的认可,就是每天的产量还是太少,根本无法满足邯郸人的使用。
还有一点让赵国人郁闷的是,其他诸国都学会了纸张的制作,唯有他们赵国不会。
问褚天平和晋澜吧,两小孩年龄又太小,一问他们就答,煮树皮煮树根,熬草木灰,根本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问得急了,就哭得汪汪的。
这两小孩现在看见大人就躲。
于此同时,公子熊的麦子也长得膝盖高了,看上去绿意盎然,让公子熊将他们院子的墙都加高了一点,十分担心别人偷看。
一天又激动又兴奋又紧张。
还有公子安,现在让人在邯郸城外到处跑,他在踩点,看看哪些地方等春天的时候花开得旺盛,他准备采集来染布。
花朵的色素是最容易提炼的,也是古法染布最常用的原料。
范雎有时候也会整理一些他们阶段遇到的问题的答案,写成赵文,让赵政转交给他们。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秦刺客组织的消息终于传递回了咸阳。
一开始,秦国那些大臣也只是怪异,他们什么时候派遣了一个名叫范雎的使臣去赵国了?
定是个假的,以他们和赵国如今的关系,派遣一个使臣去赵国还不得被对方斩掉一颗脑袋,没人会去自取屈辱。
也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冒充谁不好,偏偏在赵国邯郸冒充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