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中, 淡漠的看着正在岸边亲吻的两人, 向岸边而去, 踏上岸后,轻薄的春装紧紧黏贴在身上,衣摆不停滴着水珠。
  鸦睫翻飞间,细碎的水珠掉下,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发尾滴着水。
  望着这一幕的江心柔眼神迷离,她看到薛岫略显狼狈不堪的模样后,心脏不停的跳跃着,很是兴奋。
  她“唔”的一声,想要推开眼前的李昂,李昂也顺着她的意,舔舐着她的唇瓣后,缓缓抬头,回眸看向薛岫,神情万分得意,透露着,江姐姐即使喜欢你又如何,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嚣张的看着薛岫,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丁点神情,薛岫冷冷的回视。
  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出手了,身手迅猛,修长的手指宛如鹰禽的猎爪,紧紧抓在江心柔的肩膀上。
  “唔,”江心柔肩上一疼,震惊的看着薛岫,她的肩膀像是要碎裂般向全身缓缓扩散着疼意。
  扑通一声,眨眼间,江心柔掉进水中,狠狠的喝了几口江水,她不停的扑打着江水,又被江水淹没,在那挣扎着,小声喊着:“救命。”
  梁国太子李昂连忙走到岸边,他怒而指着薛岫,大声斥责:“薛岫,你好大的胆子,心柔可是梁国太子妃,你想云梁两国交恶吗?”
  梁国太子与薛岫宛如看死人的目光对上,惊惧的向后退半步,又强撑着与薛岫对视着。
  “救命,”江心柔还在水里喊着救命,李昂听闻后,暗恨看了一眼薛岫后,转身向水里跳去,向江心柔的方向游去。
  王玉泽垂着眼,从地上捡起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手头上掂量两下,轻轻的向水中扔去,砰的一下,砸到梁国太子的身上。
  梁国太子蓦然肩胛骨被石头砸到,阵阵的疼痛弥漫着,痛呼一声后含着泪水淹没入江水中。
  薛岫走到岸边,轻轻的拨动着水流,任谁江水冲刷香囊上的污渍后,取出香囊内存放的糖,扔进水中,他不言不语,清洗完毕后,回到薛家的马车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等走到江边的时候,江心柔正被梁国太子举起,正要爬上岸,薛岫站在两人的跟前,在两人惊惧的目光下,狠狠的一脚跺在江心柔的肩上,冷冷看着江心柔跌落进江中。
  李昂怒指着薛岫,说了声你后,默默潜入水中,继续去捞江心柔。
  王玉泽笑道:“倒是少见你生气。”
  气性还挺大,约莫是气狠了。
  王玉泽看向泛着浅浅波澜的江面,眯着眼睛笑着,心想着,薛岫还是太仁慈了,让人吃了几口江水就罢了,若是搁在他的身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薛岫斜视他一眼,平淡的拎起鱼篓,转身离去。
  王玉泽喊道:“这就走了?”
  他看着荣安道:“既然他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荣安也神色嘁嘁,不敢大声说话,捂着嘴圆溜着眼睛,小幅度的点点头,她还是头次看薛哥哥这般生气,转动着眼珠子,落在趴伏在江岸的江心柔身上,暗自想着,要给薛哥哥出气。
  荣安和王玉泽都拿去鱼篓缓缓离开,而一旁的汝阳看着这幕后,她抱着三皇子的手臂笑得像个孩子,看好戏看着江心柔得罪薛岫。
  也不知江心柔怎会那般惹事,真当自己是未来梁国太子妃就可目中无人了,仿佛见到日后江心柔凄惨的模样,汝阳笑得灿烂。
  甚至是好心情的松开三皇子,走到她哥哥身边道:“哥,我们也回去吧,有些累了。”
  .
  回到家的薛岫,手中的鱼篓递给府内的下人后,他一言不发的走向自己的院子里。
  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摆放在案桌上头的香囊,看了良久后,他默默将香囊挂在床边,看着香囊缎面上勾起的丝线,眼神沉沉。
  走回案桌边,继续抄写着医书上的内容,试图以此让内心平静下来,等到日落黄昏,他才放下笔,揉揉眉心。
  他坐下去,缓缓拿起金丝楠木珠串拨动着,想着近日里发生的事,还有江心柔头顶又上涨的气运值。
  微蹙着眉,静坐半夜后,才去睡下。
  一连几日,薛岫都未曾去当值,呆在自己的小院中,一直抄着医书。
  外头春光明媚,而那医书薛岫也已经写好五分之一,都交到夏无咎的手中。
  夏无咎刚离开薛岫院子的时候,就碰巧遇到前来找薛岫的萧锦,萧锦步伐微顿,他上下打量着夏无咎一眼。
  略微点头后,错身进入院内,擦肩而过时,药香味传来,萧锦惊疑的回眸望去。
  等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后,萧锦大跨步的向薛岫的屋内走去,看到正坐在梨花木椅上闭目养神的薛岫后,轻咳两声。
  薛岫微睁眼,见是他后,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几日未见你,你怎连门都不出了,这不好奇你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绊着你。”
  萧锦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不用薛岫开口,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杯茶,端到软榻那边坐下,眯着眼神享受般喝了口茶。
  “能有什么东西绊着我,不过是不想与那些人打交道罢了,”薛岫冷声说着:“甚是无趣。”
  “这是何意?”萧锦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薛岫有此念头的。
  薛岫拿出几张薄薄的纸,向萧锦的方向推去,略抬下巴,示意萧锦拿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