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带担忧。
“皇后娘娘……”
“墨迹什么!”
老国公爷一拐杖敲上他的后脑门,“你爹我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再不回府你等着抬我棺材板回去吧。”
兰丞相忙过来打圆场。
“身体要紧,荆国公这几日也没休息好,快些回府吧,老夫这里有些孤本真籍,过两日荆国公可来府里勘读。”
慕容川冶忙收回眼神,拱手,对兰丞相露出讨好的笑。
“多谢世叔。”
……
与此同时。
京郊的一处农庄内。
一个灰袍麻衣的男子,提着刚从山上打来的猎物,警惕的推开门,进入院中。
院内,是盯着密信,满脸怒意的萧烨。
他将那密信狠狠摔在地上,犹不解恨,一把推翻桌前的茶盏,厉声骂道。
“都是一群废物吗?连个女人都管不了了?竟让她骑在满朝文武的头上?司空印手底下的军队呢?不会造反吗?朕的国库年年耗费那么多的军饷,全用来吃干饭了吗!”
那灰袍属下急忙放下手中的野鸡,“主子!您小点儿声。”
他苦着脸解释道:“今日守卫已经在附近巡逻三回了,一旦闹出点儿动静被他们抓到……属下没那个本事再把您救出来了。”
为了救萧烨离宫,他们死伤了近一半的兄弟。
为了逃离京城,又毁了多处据点和眼线。
如今龟缩在京郊的这处农庄内,苟延残喘度日,一旦出现疏漏被附近的农户举报,他们这几人,双拳难敌四手啊,就算武艺再高强,也只能束手就擒。
萧烨听他抱怨的语气,怒意更盛,“如今连你也看不起朕了吗?忘了朕当年是怎么从乞丐窝里将你救出来的吗?!”
举起手中的茶壶,欲要再砸,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萧烨面色巨变。
……
半月后。
朝局渐稳。
萧长卿搬到了乾清宫,作为摄政王,正式开始处理国事。
而那份百官手签的诏书,则在重重护卫之下,挂在了皇城门口,任百姓围观,直至此消息传了半月有余,保证大安朝家家户户皆知晓,才由兰家军从皇城门口亲手取下。
宫内。
变化也极大。
遣散了一批旧的上了年纪的宫人,又买了一批年轻的血液。
这些新的宫女太监,不知萧氏后庭,只认兰皇后。
整个后宫,牢牢的把持在兰溪手中,萧长卿遵守约定不沾染半分,同样的,兰家军也从不靠近前朝,兰溪对于国事也从不过问。
就连兰相,都提出了致仕的奏折。
但萧长卿没批。
原定于秋日的科举之事,挪到了春日举办,兰衡在南方士子中,又颇有名望。
萧长卿便和他商议,待他主持完此次会试之后,再商议致仕之事。
兰丞相如今身体渐好,便也同意了萧长卿的提议,并且开始日日上朝,将自己为相多年的经验,无私的交托在后辈手中,倒让萧长卿对毁誉参半的兰相多了几分敬意。
今日下朝之后,萧长卿着一身黑金色蟒服,来到经过大改的乾清宫内。
周管家早已等候多时。
宫中不是太监便是侍卫,御前伺候的也俱是净了身的人,周管家年纪大了,萧长卿并未让他陪着进宫伺候,而是将宫外的商行之事,全权交付,并命他五日汇报一回。
今日并非汇报之日……
萧长卿卸去在朝堂上的肃然和冷意,温和地问,“周叔,何时如此仓皇?”
自他出宫之后,周管家不是亲父,却胜似亲父,二人单独相处时,他都是以叔伯之称称呼他。
可今时不同往日。
周管家忙摆手,“陛下慎言。如今您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奴才只是一个卖了身的奴仆,万万当不得这声称呼,您可千万别折煞老奴了。”
萧长卿还欲再言,周管家却固执的说:“即便您不在意,这朝中那么多眼睛都盯着呢,更别说后宫之中还有兰氏……不能因为奴才坏了您的贵气。”
他又提起进宫要汇报的事。
“桑桑姑娘已绝食三日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必须要见您,也不知道从那儿得知您成为摄政王的信儿,天天在府中嚷嚷要和您成婚,若不成婚,便拒绝再给您放血……您看……”
萧长卿眸色晦暗。
他虽掌权,但从未接触过朝政,若非有兰相和外祖父的帮助,这位置都坐不稳。
他计划着三月后,等一切熟络上手之后,再安排桑桑进宫的。
可桑桑……
救命之恩,如利剑悬在他的头顶。
他叹了一声。
“后宫是兰皇后的地盘,不好让桑桑搬进去,你今日同苏公公一起,将乾清宫的偏殿收拾出来,到时让桑桑姑娘住进去。”
“关于成婚之事。”
萧长卿揉了揉眉心,“本王会尽快。”
“是……”
……
第64章 齐人之福
芝兰殿内。
安静的一如既往。
冬日未散尽,那院中的梧桐树却已抽了绿芽,春日来的又早又仓促,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染上几分雀跃。
如今兰皇后在宫中一家独大,那几位先帝的太妃,也都自请离宫,去了庙里清修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