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再敢往前一步我就先将这老婆子杀了!”
“别忘记了,屋子里面还有个小的,我杀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花木兰回头看了看李恪,等待着接下来的指示。
李恪淡然地问对方:“我让你手下留情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你固然不是好人,但你觉得我像好人吗?”
对方被他尖锐的问题给怔住了。
李恪带着花木兰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杀了自己的同伴,这人很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两人是帮胡三救人来的。
谁知李恪却一点也没有要救人的意思,他身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更是在一步步靠近,完全没有打算顾及这老婆子的性命。
这下,男人的心里开始发慌,如果用人质相要挟的手段无法阻止对方,那他唯一剩下的选择,就只有用手里的刀拼死一搏了。
“该死!”
突然之间,他一把将老婆子推向花木兰,与此同时身形掠动,提刀朝着李恪砍了过去。
这一步是他经过考量之后做出的抉择,他料定李恪是两人之中比较容易下手的一个,而且身份地位更高。
所以先将李恪干掉,又或是控制住作为人质,那么他从这里逃生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升。
纵然他的算盘打得很精,可惜他却小瞧了花木兰敏锐的判断力,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花木兰提前一步做出反应,回身后撤的同时挥剑横斩。
这人握刀的手腕被硬生生斩断,刹那间鲜血飞溅,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花木兰再一个箭步上前,及时结束了他的痛苦。
看着地上这几具尸体,胡三和他媳妇面色惨白,如同惊弓之鸟,不过他们还是勉强鼓起勇气往屋子里找去,很快将孩子带了出来。
“多谢吴王殿下大恩大德,胡三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胡三跪在李恪的面前,他的家人这时才知道李恪的身份,一个个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木讷地跟着胡三一样不停磕头谢恩。
“以后遇上这样的事,你应该马上向我禀明情况,而不是自作主张酿成大祸。现在因为你的缘故,害工坊被查封,大家也丢了生计,这后果你担得起吗?”
李恪厉声质问胡三,后者浑身哆嗦着使劲拿脑门砸着地面,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懊悔。
“现在你回去工坊配合大理寺的人调查,只要实事求是把你知道的说清楚,我保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胡三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下人一定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其实李恪大可不必对胡三如此严厉,毕竟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遇上家人被威胁这种情况,很容易会乖乖就范,任凭坏人驱使。
但李恪就是要趁此机会,拿胡三这个例子来警示所有人,告诉手下所有为他做事的人不要稀里糊涂被见人裹挟。
如果对方使出一些卑劣的手段,想要迫使他们做坏事,那么就要第一时间来禀报情况,无论是怎样棘手的麻烦,李恪都可以帮他们化解。
这既是给大家一份保障,也是给大家严厉的警告,任何隐瞒实情自行其是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就只能由自己承担。
即便胡三很幸运,他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李恪带胡三回到工坊,这时大理寺的人已经在盘问在工坊干活的所有工匠,而崔江见李恪带着胡三回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吴王殿下,这是......”
李恪让胡三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崔江,后者听完之后又追加了不少问题,目的就是要将那些威胁胡三的人的真实身份搞清楚。
“殿下,之前既然碰上了那些人,真应该留了活口下来,这样也方便下官查办此案。”
崔江不敢表露出责怪李恪的意思,但语气中透着遗憾。
李元芳站出来说道:“吴王殿下没有义务配合你们查案,要抓人就凭本事自己抓去!”
见李元芳很不好惹的样子,崔江立马收敛了一些,他只是迫于压力发了点小牢骚,而绝对不是责怪吴王的不是。
实际上他来查封工坊追寻线索,吴王已经相当配合他了,整个过程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如果把吴王给惹恼了,那他只是在自讨苦吃。
在忙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崔江把吴王请到一旁,小声说道:“吴王殿下,这件血案牵涉到了十三名朝廷官员的性命,又和新炼造的兵器有关。
因此皇上大为震怒,下旨大理寺联合刑部严查到底,虽然殿下肯定与这件事无关,但毕竟兵器是从工坊遗失的,可是容易被拿来做文章呐。
明日早朝殿下要做好准备。”
崔江感念李恪配合他查案,于是将自己嗅到的一些风声和盘托出,算是回馈了李恪的好意。
等崔江带人离开之后,南衙禁军的一部分人马依然要日夜看守工坊,并要求这里的工匠们在案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一律不得擅自离开。
大家闹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人心惶惶,疑窦丛生。
有人就问李恪道:“请问吴王殿下,皇上不是很重视咱们炼钢的技术吗?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要查封呢?”
“就是啊,现在还不让我们出去,这不是等于把我们关在这里了吗?”
李恪对着所有人高声说道:“大家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你们需要配合大理寺调查一起凶案,事情过去之后自然可以重获自由。
在此之前,大家继续炼钢工作,工钱照给不误,每日还有好吃好喝的送进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回头我还会命人给每家每户报送平安,让你们的家人知道你们平安无事,不用担心。”
李恪在工匠们面前做出了郑重承诺,成功安抚了大家的情绪。
虽然暂时没有办法回家,也不能迈出工坊大门,但只要吴王在这里,大家心里就有了底,每个人重新恢复了干活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