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你叫什么名字?”
  谢辞想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字说了也没什么。
  “谢辞,辞君一夜取楼兰的辞。”
  胡商笑了下将手上的指环摘给谢辞:“我叫都奚彻,这个给你。”
  “给我?”谢辞接过来一怔,是枚骨头做的指环,骨戒虽少见但也无甚特别,惊在上面刻着斛律氏的图腾。
  “这是给你的信物,谢辞,我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手中指环啪嗒掉在地上,谢辞的嘴巴不自觉张大,愣了好半天才道:“你有病吧。”
  “没有啊,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
  都奚彻捡起指环,看向他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我有很多牛、很多羊、很多马、很多钱,我们成亲,分你一半。”
  “你真有病。”
  “那都给你。”
  谢辞无语到想笑:“你是疯了吗?谁要你的牛羊,你脑子不好吧。”
  “那你怎样才能接我骨戒跟我成亲?”都奚彻露出苦恼的表情,“你们汉人怎么这么不爽快。”
  “什么?你说什么??”
  谢辞没话了,他不是没遇到过向他示好的男子,但大多都是暗示,然后被他揍一顿。
  而眼前这个人,憨傻像是缺根弦,脸皮厚的像城墙,竟然说第一次见面的人没答应成亲是不爽快,真的很有毛病。
  见他不说话,都奚彻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你同不同意?成亲,行房,去漠北,去我的帐子要做三天三夜。”
  谢辞没有当下就拍翻对方,不是因为同意,更不是因为反抗不了。
  而是他长这么大,还在青楼里面晃了好几年,从来没听过这么光明正大不要脸的荤话,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一时间震惊到忘记反应。
  “滚开!”李徐走过来时刚好听到同不同意后面的话,什么修养理智全被怒气覆盖,冲过去一把将都奚彻推开,“你找死!”
  经这一下,谢辞回了神将李徐拦住满不在乎地笑笑:“何必动怒呢知津兄,我都不生气。”
  他走到都奚彻面前露出明媚的笑:“商榷多无聊,不如拿上刀剑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我跟你睡。”
  “你说什么?”李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头情绪杂乱,淹没所有智谋,只能傻傻愣住继而横生怒火。
  谢辞没答话继续道:“但若是你输了,你就自断一臂,如何?”
  “不是睡,是成亲。”都奚彻纠正了下赌约。
  “随你。”
  “那就没问题了,你们汉人有句话是说一句话七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是不是?那你就要说到做到。”
  谢辞两指捏了捏晴明穴:“那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个蠢货。”
  “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不会骗我就对了?”
  “啊对对对,到底打不打?你们燕西人更不爽快。”
  都奚彻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是燕西人。”
  “啧。”忍住,不要跟蠢货生气,谢辞平复了下心情道:“到底打不打?”
  “当然打。”
  “那跟我走,去驿馆。”
  谢辞拉住李徐语气轻快:“别担心嘛知津兄,就那个蠢货,我一个打十个。”
  李徐抽回手怒气冲冲先行返回驿馆,只留下一个背影。
  “切,又生气。”
  谢辞转移怨气瞪了都奚彻一眼:“快点啊你。”
  “奥。”都奚彻跟上想了想好心提醒道:“我会武,和你比会不会不公平?”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我也会武,打就完了,哦好心提醒,劝你最好用全力,不然会输得很惨。”
  走进驿馆院落中央,谢辞拿来自己的剑,都奚彻也取来了自己的刀。
  “速战速决,我还有事呢,你先来。”
  谢辞做了个请的动作,都奚彻毫不客气拔刀冲过来,谢辞微眯双眼勾唇一笑飞身迎上,刀刃未落,剑已经架在脖子上。
  “你输了,啧啧,你们燕西人不仅不爽快还很弱呀,我以为你至少能抗三招呢。”
  都奚彻瞳孔微微震颤,电光火石之间就可以找到破绽一击制敌?
  “你的剑很快,你,很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谢辞收起剑轻笑一声:“不敢当,打你绰绰有余。”
  都奚彻握紧刀柄,脸上没有半分不愿:“我输了,右手还要拿刀,断左臂给你。”
  长刀扬起刚落一半便被谢辞飞去的剑打落。
  “不必了。”谢辞走过去捡起剑和刀,将刀还给都奚彻,“你为人坦率虽然讨人厌,不该受此折磨。”
  “不行,愿赌就要服输。”
  谢辞看着眼前的人,深感脑子真是个重要的东西。
  “你真是有病,还有人上赶着自断手臂的?斛律风的部下脑子都不好吗?”
  “少主?”都奚彻愣了下而后异常激动地瞪大眼睛,“你认识我们少主!”
  “是啊是啊。”
  “他在哪?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能让谢辞无语的人不多,都奚彻排第一:“你给我的指环上面刻着斛律氏的图腾啊蠢货。”
  “啊,对啊。”都奚彻恍然大悟,“你好聪明。”
  “是你太蠢吧兄弟。”谢辞没话说了,手下都是这种智商有损的人,怪不得斛律风会这么狼狈的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