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谢辞翻个白眼,俩人背对着对方都气得不行。
  牛车走的缓慢,冷静好一会斛律风清清嗓子小声道:“那个,公主的事...”
  谢辞扬起下巴:“哼,尤先生都没那个意思,这事情...”
  “一百五十支箭。”斛律风没了脾气转过来拱起手,“我给你道歉,我错了,谢辞,这件事你务必得帮我。”
  “字条的意思、他的心意我要亲自问他,如果他心里一丁点都没有我,我可以认栽,但在我没问明白之前他不能成亲。”
  谢辞叹口气:“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一定办到,便是陛下赐了婚,我也有办法搅黄。”
  “行,我信你。”斛律风眯起眼眸,心烦意乱,那人真的是玩玩而已吗?
  行驶入夜,将近关卡,三人用准备好的布蒙住口鼻。
  斛律风取出藏好的线香用火折子点燃。
  “这什么东西?”
  “五皇子给的,说是可以散出和重病将死之人相同的腐臭味。”
  淡淡的烟雾散出,谢辞捂住鼻子:“这什么味,好恶心啊,靠谱吗?”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们的五皇子又不熟,给了就用呗。”斛律风手举着香离得最近,被熏得直咳嗽。
  就连离香最远的都奚彻都有点受不了这股味道用面巾把口鼻捂严实了些。
  “别弄了,这味儿太恶心,我要吐了。”
  斛律风自己都有些干呕,听到谢辞说这话急忙上手捂住谢辞的嘴:“你等会,坚持到地方再吐,呕..咳咳咳咳!”
  相对短的线香燃尽,牛车也驶到地方,三个人被熏得多少都有些咳嗽干呕。
  火光明亮的地方走过来两个士兵拦住牛车,喊着谢辞听不懂的话。
  斛律风一边咳嗽一边解释着什么,期间怼了谢辞一把,谢辞立马跟着一起咳嗽还扶着腰托住肚子。
  两个士兵嫌弃地遮住鼻子绕着马车仔细看了圈,其中一个用刀掀开斛律风和都奚彻的衣袍检查了下并没有利刃。
  另一个人走到谢辞身边也要掀衣服看,斛律风作势要拦,对方马上亮出刀刃,就只好装出一副隐忍受气的模样收回了手。
  谢辞边咳嗽边防备士兵的动作,待那只手要放到他肚子上时,便立即剧烈咳嗽干呕起来。
  身边那人赶紧捂住鼻子后退开,摆摆手嫌恶地说了什么,都奚彻立马颔首回应驾着牛车继续前进。
  燕西的大夫集中在中心地区,周边只有些略通医术的人,百姓若遇重病便必须去到中心地区寻医,民为大,因而在刚刚稳固王位的关键时期,乌禄答也没有禁止百姓的求医之路。
  成功通过关卡事情好办许多,三人与接应的人碰过头到已安排好的隐秘安全处落脚。
  进到帐子,谢辞撩起裙子从裙摆下面伸手进去将肚子上的枕头掏了出来,枕头拆开,其中藏着他塞进去的匕首
  “想进王帐检查很严,乌禄答那个老贼最惜命,匕首没办法带。”
  谢辞坐到垫子上转了下匕首:“白带了,没事,随机应变吧,乌禄答与你相较功夫如何?”
  “在我之下。”
  “哦,比你还差,那..就简单多了。”
  斛律风发怒反驳:“我不差。”
  谢辞没搭理继续道:“说说计划。”
  “这几日是燕西的搏狩节,白天围猎晚上分猎物饮酒庆贺,连着七天,今天是第三天,乌禄答喜欢看汉人的歌舞,我已经安排好,算着一个时辰后开宴,你扮作舞姬混到表演的队伍去。”
  “扮作...什么?”
  “舞姬。”
  斛律风招呼下都奚彻,都奚彻将接应者给的包裹拿给了谢辞。
  谢辞接过来打开一看,火气上来脑袋嗡嗡响。
  “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我穿这个??不如直接给我一把剑我杀进王帐。”
  “你是觉得不好看吗?”都奚彻以为谢辞是不喜欢这个样式认真解释道:“他们说大同小异,没有卖别的样式的。”
  谢辞指着对方:“你,要么闭嘴要么滚。”
  都奚彻选择闭嘴。
  衣服拎起来,竟比月来阁舞姬的服饰还露些。
  “这个??不可能穿!”
  “不差这一个了,快换吧,我已经命令部下待命,别耽搁太久。”
  谢辞拎着衣服咬紧了压,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斛律风,我这个人情你最好给我记一辈子。”
  斛律风拱手行了汉人的礼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若你有难,我亦愿舍命相报。”
  “啧,用不着,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朋友,不是为了你的报答或好处,即便折在这,我也不悔。”
  赴汤蹈火无畏,但!穿成这样他真的很受不了!
  谢辞硬着头皮换好衣服后,把在帐外等候的两人喊了进来。
  既已如此,他便整理好心情安然接受现况,对着俩人慢慢转了一圈。
  “怎么样?”
  谢辞骨架小,没有蛮力,取人性命在于速度与杀招,与更偏重力量的燕西人完全不同,身型也相差甚多。
  此刻穿着舞姬服饰,梳着燕西女子辫子,看起来毫无维和,只会让人觉得是位相对高挑的女子。
  舞姬衣裙上系着些小铃铛,手腕和脚腕也戴上了系满铃铛的手环脚环,行动间可以听到银铃响动,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