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是他自作多情。
江浸月雪白的睫毛轻颤,过于苍白的皮肤上绽放出漂亮的薄红。
他又凑近了一些,在被催眠的陆清眠面前,总是害羞局促的江浸月胆子大了许多。
“陆清眠,你喜欢的人,是谁?”他又问了一遍,眸子亮晶晶地盯着陆清眠看。
“你。”陆清眠说出一样的答案。
江浸月仍不满足,他抬手轻轻勾住陆清眠的脖颈,润泽饱满的唇在几乎吻到陆清眠薄唇的距离问道:
“我是谁?”
“江浸月。”陆清眠立刻给出答案。
江浸月的胸膛掀起波澜,身为吸血鬼,一颗心却跳起最急促的鼓点。
他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陆清眠,你喜欢谁?”
“我喜欢江浸月。”
“再说一遍。”
“我喜欢江浸月。”
“再说一遍。”
“我喜欢江浸月。”
江浸月太开心,开心得不知该如何表达,因此也忽略了陆清眠那双逐渐从迷离恢复清明的双眸。
曾经在无法逃离的天使玛丽苏事件中,江浸月的能力就曾在陆清眠的身上失效,玛丽苏金手指给予的事件能力似乎对陆清眠这个绑定影响源的控制力会逐渐减弱。
但江浸月并未注意到这些。
他沉浸在过大的喜悦和甜蜜里,迷失在陆清眠一声声的喜欢中,眼眸羞涩地低垂,做出了对他来说十分大胆出格的命令。
“陆清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明明是命令,却在最后颤了尾音,变成了请求。
作为恋爱新手,江浸月以为的亲亲不过是唇贴唇短暂的一触及离。
陆清眠仍低着头,碎发挡着眉眼,声音一如之前被催眠时的平直:“好。”
“请放开我的双手。”
江浸月的脑袋里在烧开水,他想着陆清眠这样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确很难操作,便立刻控制着束缚住陆清眠的藤蔓一根根离开。
陆清眠的双脚落地,终于踩在了金色牢笼的底部,巨大的笼子挂在树枝上晃荡起来。
江浸月有些站不稳,身形跟着晃了晃,有力的臂弯揽住他的腰肢,将他身体提起来几分,脚跟离地。
“站稳。”陆清眠突然出声。
江浸月愣了下,隐约意识到有些不对,还不等他说话,陆清眠已经低头压了过来。
微凉的薄唇擦过江浸月的唇角,贴上了他的耳朵,那句被江浸月命令着重复了无数次的告白再次传入耳中。
“江浸月,我喜欢你。”
与之前被催眠时的平直语调不同,贴着耳朵响起的声调缠绵入骨,带着热气钻入耳洞,瞬间点燃江浸月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你不是被……”催眠了?
江浸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惊慌推拒陆清眠的肩膀,却不想紧贴耳朵的薄唇蹭过脸颊,猛地咬住了他的唇。
陆清眠的力道有点大,江浸月疼得眯起眼睛。
他以为这样一个吻就结束了,却不想陆清眠用绝对不容拒绝的力道撬开他的唇齿,用力而强势地碾压进来。
江浸月被迫仰头,呼吸变得断断续续,稍微带着点窒息感的吻比他幻想中的凶猛无数倍。
搭在陆清眠肩膀不断推拒的葱白指尖逐渐抓紧,将陆清眠的外套扯得凌乱不堪。
江浸月被陆清眠压在金色牢笼横竖交错的栏杆上深吻,明明后背一片冰凉,身前却烧起高热。
他仰着头,朦胧的视线透过牢笼的缝隙看到摇晃的树枝,绿叶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虚幻,一切都宛如梦境。
江浸月完全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时间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他只知道每一次在他彻底无法呼吸之前,陆清眠总会恰到好处地放开他,在他大口呼吸几次后又再次侵略上来。
金色的牢笼挂在树枝上摇摇晃晃,江浸月的身体也跟着牢笼一起摇晃 ,唯一坚固的只有陆清眠拥抱着他的臂弯。
突然,后腰的衣摆被撩起一点,温度火热的指尖用了点力道按了按江浸月白腻脆弱的腰背。
陆清眠退开几分距离,黑眸压抑着江浸月害怕的情绪,本该清冷的嗓音格外撩拨,字音清晰地说:
“江浸月,我想草-你。”
草,一种植物。
用作动词的时候却格外粗鲁。
陆清眠是一个很会给自己披人设伪装的人,他高中时给自己披上了斯文有礼的男神皮,对谁都礼数周到堪称温柔。
上大学后懒了许多,露出了凉薄的本性,却也从未莫名对谁针锋相对失了礼数涵养,更不会说出这种粗鲁亵旎的字眼。
可他此时却恶狠狠地盯着江浸月说了出来。
江浸月定定地看着陆清眠,整个人有种被控制住每一个细胞的颤栗感,面对陆清眠的话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陆清眠顿了顿,指尖温柔的抹掉江浸月唇上的水痕,语调里多了几分懊恼。
“好像欺负过头了。”